黄帝仙于塞门也之塞门考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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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榆林日报

王志诚

中国百年考古,逐步揭开了古文献中华夏民族数千年“满天星斗”的文明发展脉络和相伴而生的一些重大事件,展现了中国仰韶晚期至龙山时代“邦国林立”的复杂社会情景。但是,尚有一些重要人物的重要信息或模糊不清,或纷纭不休,莫衷一是。如,缔造中华年文明的轩辕黄帝故里在何方?驾崩于何地?真身冢在何处?司马迁《史记》及其注疏家引起的这些疑问,从汉代至明清几千年争议不断。各注家引证不同文献记载,繁征博引,辨析不清。然历史之争忽略了一个重要前提,即轩辕黄帝兴盛于何处?本文立足于轩辕黄帝统御陕北黄土高原,引用最新资料,对有关文献记载提出新解并考释《汉书音义》“黄帝仙于塞门也”之“塞门”,在今榆林市靖边县白于山芦河谷口之镇靖镇。

“寒门”“塞门”新解

史籍中关于轩辕黄帝的事迹解说很多,但有可靠史料的却少之又少。司马迁在《史记·孝武本纪》中曰:“其后黄帝接万灵明庭。明庭者,甘泉也。所谓寒门者,谷口也。”之后《汉书·郊祀志》引用了《史记》原文。从此,各家注《汉书》、注《史记》者纷纷发挥想象,各说各理,直至明代藏书家范钦刻本刊行的称之为《今本竹书纪年》内注,也没有分清关乎黄帝的关键词:甘泉、明庭、寒门、塞门。

仔细研读《史记》原文,其实司马迁原意是说黄帝在一个“明庭”的地方,迎接万邦诸侯,这个“明庭”在“甘泉”“寒门”。引发后世巨大争议的“甘泉”有两说:一说“甘泉”在“云阳西北九十里”(今日淳化县,秦时置云阳县),汉时建有皇帝行宫甘泉宫,也是秦直道南起点。一说在“礼泉县东北四十里”(西汉置谷口县),此地有山名九嵕山。此两说的地理位置皆在泾水入渭水下游处。历史上也有第三说者,即最早注《汉书》的东汉经学家服虔、应劭有《汉书音义》行世,后失传。而南朝裴骃在其《史记集解》中“寒门句下”说:“徐广(南朝宋)曰:一作‘塞’。”又在该书中引《汉书音义》曰:“黄帝仙于塞门也。”“塞门”首次出现。至唐初,经学家颜师古《史记索隐》注此句,“服虔曰:黄帝升仙之处”。由此我们发现,《史记》本没有说黄帝所仙之处,经南朝至唐几个书注家在《史记》原意“黄帝于明庭迎接万灵”的意思上又增加了一层“黄帝所仙之处”之意。司马迁告诉人们“明庭”位于“寒门”。颜师古考注,“寒门”“去甘泉八十里,盛夏凛然,故曰寒门谷口也”。至此便清楚了,一是司马迁说“明庭”在甘泉“寒门”;二是东汉服虔说“黄帝仙于塞门也”。南朝至唐及其以后各朝代的注疏家,混淆了这两个本意,形成了几千年“寒门”“塞门”地理之争。其实,司马迁之说表明,黄帝所建都城的“明庭”在泾水流域,只不过是彼黄帝,而非轩辕黄帝(黄帝族初期沿泾水流域向北发展,到轩辕黄帝时拓展至陕北黄土高原,这时距初代黄帝已经跨过两千多年了,陕北自有轩辕黄帝的都城,文后将展开说明)。东汉注疏家服虔说的也对,表明汉代已有轩辕黄帝于明庭登仙的传说,而这个“明庭”位于“塞门”,所以,服虔明确提出了“黄帝仙于塞门也”。那么,“塞门”之地在何处?“塞门”在与“寒门”千里之遥的古河套长城关塞。

靖边长城之“塞门”

塞门一词,初为关塞之门,泛指长城要塞门户,后来就变成行政设置。夏商周及其之前,华夏民族并无边塞观,王朝由一个政治中心向外分层衍射,有“五服”“九服”之说。自战国始,北方的秦、赵、燕、魏开始在边界修筑长城,边塞概念才为人们熟悉。特别是秦朝大规模修筑长城,连接了北边秦赵魏燕余里长城,“秦筑长城比铁牢,蕃戎不敢过临洮”。但长城也是累累白骨堆砌,杞梁妻孟姜女哭倒长城的凄惨故事,深入人心。汉初,国力虚弱,屡受匈奴侵扰。因而修筑长城、北击匈奴成为当时牵动社会生活的重大事件,人们对边塞防卫之事有了真切的感受。汉武帝时国力强盛,开始对外用兵,开疆拓土,巩固边防,安定边塞。所以,秦汉以来沿长城一线经营边塞之举对后世中国历史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秦汉时,一些边塞区域的独特名物意象词汇在边塞诗中大量出现,如长城、塞门、朔方、胡地、胡风、边月、沙漠、流沙、穹庐、骏马等。汉代易林诗《噬嗑·比》:“沙漠北塞,绝无水泉。君子征凶,役夫力殚。”甘肃简牍博物馆收藏的出土简帛,多为汉时守边私人书信,他们把边塞戍守之地称作“塞外”。如:“骍北尹衡叩头:塞上诚毋它可道者……”“尹府哀小姓贫,人子久居塞外。”可见,边塞概念在汉代已经成为人们口头表达语。有了“边塞”“塞上”“塞外”之称,长城要塞之地称作“塞门”也当自然了。

史书可证,唐朝在陕北已有“塞门”名字的行政设置。《旧唐书·地理志》“宥州”条下:“怀德,开元二十六年,以废塞门县置。”《新唐书·地理志》卷三十七:“延州延安郡,县十。有……延川……塞门……”安史之乱时,杜甫北投灵武途经延州,在今靖边芦子关写下《塞芦子》一诗,并在题下自注:“芦子关属夏州,北去塞门镇一十八里。”此时塞门镇属夏州宁朔县管,宁朔治所在今靖边县杨桥畔镇。开元二年(),移塞门于芦子关南金明镇所安置,属延昌县。“塞门”由县降为镇,由夏州迁至延州,称为“旧塞门”“新塞门”。再由延州迁至夏州,以芦子关为界,塞门或北面或南地,唐宋时虽迁移不定,但都处在长城南线延河芦关道路上。而塞门地,在汉时还有“长城门”“桥门”之称谓,直至北宋“塞门”再降为“寨”。

南朝范晔《后汉书·段颖传》载有段颖击羌一事,文云:“建宁元年()……夏,颖复追羌,出桥门至走马水上。”文中所记桥门、走马水与郦道元所撰《水经注》中有明白记叙:“(奢延水)又东,走马水注之。水出西南长城北,阳周县故城南桥山……其水东流,昔段颖追羌,出桥门,至走马水,闻羌在奢延泽,即此处也。门即桥山之长城门也。”北京大学教授、历史地理学家王北辰先生曾经到靖边县一带考察秦长城遗址,他在《古桥门与秦直道考》一文中认为:“芦河自西南而东北流,穿白于山而出,河谷两岸崖壁陡峭,谷口两峰夹峙,出谷既是平地,长城至此中断如阙,形成隘口,口外即今镇靖公社,其势正与桥门之称相符。芦河谷即《东观记》所谓之桥门谷,其谷口必即古之桥门。”王北辰进一步引《资治通鉴》胡三省注云:“青岭门,盖汉上郡桥山之长城门也。”他论断:因而可以肯定芦河谷口在后唐时称青岭门,也即汉上郡之桥门。

北宋时,宋夏在陕北长城一线战争频仍,寨所反复易手,迁移无常。《宋史·郭逵传》卷:“二砦(塞门、安远)之北,旧有三十六侯,且以长城岭为界。”司马光记述宋夏边境守战,多次提到“塞门”寨。“初,赵元昊既陷安远、塞门寨,朝廷以延州堡寨多,陡分兵力,其远不足守者悉弃之,而虏益内侵为边患。”“金明既陷,安远、塞门二寨在金明北……又移书塞门寨主高延德曰:‘可守则守,不可守亦拔兵民以归。’”因其地理位置重要,唐宋以后,塞门地一直相传到明清。那么,宋“塞门”寨今在什么地方?据康熙二十二年本《靖边县志》镇靖条下:“东河西河在镇靖城外,二水环抱城北,合流出塞。”又“新治镇靖堡即白塔涧,旧号白滩儿,明初始守塞门”(《靖边县志》民国二十四年本)。民国《靖边县志》中记载就更清楚了,在“诸山”条载:“今治镇靖城川,南北相违百里而遥,东西不满五里。西南晓雾山,俗名啸牧山,由惠村涧起,层峦叠嶂,绵延二十里,蜿蜒趋赴塞门,突兀而结为西峰,形如笔架。”在“诸水”条载:“新治镇靖城,东西二河,抱城三面。东北门外,各架木桥以渡衢路。西河源出旧治新城西南石头沟莜麦城……又折北六十里至镇靖城西入塞门,环城北又东折汇入东河。”

据上,作为具体地名的“塞门”,与历史的“桥门”“长城门”是一个地方,历朝称谓不同而已,即在今陕北靖边县镇靖镇。“塞门”正处于白于山脉(王北辰先生云“今名白于山,即古之桥山。”)长城线上,东距近年发现的桥山轩辕黄帝真身陵高家沟镇百里之内。

世传经书之辨

一段时间,因疑古思潮的兴起,在史学研究领域滋生起由怀疑论与虚无主义导致的古史信念危机。原来古人认同的三皇五帝被斥为伪史,他们的存在成为怀疑否定的对象,从而使中国的古史系统受到破坏性影响。随着现代考古工作取得辉煌成绩,轩辕黄帝兴起于陕北黄土高原并一统华邦、陕北是黄帝氏族活动的核心区域,这一认识也逐渐为我国史学界公认。多数学者认为《史记》中“黄帝崩,葬桥山”的“桥山”,即在陕北黄土高原。延安市黄陵县黄帝陵在唐宋史料中记载很明确,称之“衣冠冢”。《唐会要》记:“大历五年四月,鄜坊节度使臧希让上言,坊州轩辕皇帝陵阙,请置庙,四时飨祭,列于祀典。诏从之。”宋开宝二年敕修庙祭祀。《大明一统志》记:“黄帝庙在中部县东三里,旧在桥山陵旁,宋开宝中移建于此,有刺史李恕记。”陕北域广七万平方公里,那么,轩辕黄帝的真身陵在何处?

年2月,笔者撰写了《靖边发现北斗七星葬指向史书记载黄帝冢》一文,提出轩辕黄帝真身陵疑似地点在今白于山靖边县高家沟镇王沙湾村。年3月,笔者又撰写《榆林史前遗址数量和密度位居全国前列数千处黄帝族聚落万家灯火照訚洛》一文,从陕北发现近万处仰韶、龙山文化遗址及其器物的视角,论证了轩辕黄帝时期陕北黄土高原其部族聚落密集,人口兴旺,佐证轩辕黄帝兴起之地族众繁盛,邦国强大。此两文刊出后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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