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鹿葛宅曾有东阳唯一的古堡它能再现江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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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新闻客户端记者

吴旭华乡村振兴如何找到古今衔接、造就传奇的“临界点”?近日,金华市副市长、东阳市委书记黄敏走进虎鹿镇葛宅村,聆听兰桥葛氏的历史,品味葛洪遗脉的文化。当获知葛宅历史上曾存在一座土堡,而且是东阳有史记载的唯一土堡时,他指示镇村一起努力恢复这座历史建筑。这是一座什么样的建筑?由何人所建?其功能如何?《葛氏东阳》主编葛煊炜和同仁围绕古堡作了大量的史料调查,勾勒出了土堡的轮廓。土堡由谁所建?葛宅村的一些老人还留有土堡的记忆,这些记忆口口相传,均指向葛宅康熙年间的巨富葛元祚(字仲允)。年,葛煊炜为编写《兰桥葛氏志略》,在寻访到的清初葛氏宗谱里,发现了有关古堡的记载。其中的《葛公元祚传》,记载了葛宅土堡由葛元祚出资建造。但在尚未出版的《东阳民国志》中也赫然记载:“清初,白寇扰境,永宁乡团勇抵御,双岩(即葛元仲)出赀充饷,筑土堡,家产二千余亩陡落,无吝色。”这也是东阳现存县志中对古堡唯一的记载。建造土堡的到底是葛元祚还是葛元仲?从时间上看,宗谱记载早于民国县志,相对更为可信,家谱所载葛元仲长子葛忠建传略,“吾闻汝百(忠建字汝百)在里内,不逾中产,所入不甚饶裕”,可见葛元仲不过中人产,县志所录应是传闻有误。而葛元祚是名噪当地的巨富,在谱中也发现了多处验证葛元祚富裕之迹的记载,最有意思的当数“髻底藏私”:康熙十二年()正月,葛元祚的女儿出嫁,丰厚的嫁妆一路摆开,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新郎沈志卓(-)是巍山沈良村沈思吾先生最小的儿子,深得父母疼爱。“生有异质,矫矫不群流俗,兀然自立。寡言笑,慎取与,端方持重,言必中理,甚得乃翁之钟爱。其叙顺承欢之仪礼,皆合自然之天性。”沈思吾有心要为儿子娶一个身份高贵的女子,听说元祚的女儿到了行及笄礼之年,便亲自登门给儿子提亲。葛、沈两族向来有媒妁之约,走动也很频繁,沈思吾德高望重,沈志卓又人品超逸,元祚就爽快答应了。这是一场在当时颇为轰动的婚礼。当客人散后,夜晚恢复了原来的平静,新郎在新房里看着新娘葛氏(-)卸妆,就在发髻散开的一刹那,一张黄纸掉了下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张登着50亩地的田契!这是母亲趁着给女儿梳理时偷偷藏进的,同时藏进的还有爱女心切的情思——毕竟,葛元祚还有几个儿子,此事无论如何也得顾及儿子儿媳们的感受。许多年后,元祚后人葛成辉在一篇题记里写道:“余高祖嫁女,髻底藏私,□字□□之风流,自余家□传矣。”说的就是这回事。葛元祚修建古堡,虽然家道中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重孙葛子璁,字启秀,号西杉,交游广泛,弱冠之年即壮游四方,为人忠信而重承诺,因此大家都敬服。“乾隆乙巳春,仆回告鄞县业地,悉归族之无良子。义翁疏然,曰:‘此吾祖上功。令归子孙,□□由赖他人,安可讼府稍裁?且问劳责逸,非吾所长。随废随兴,此功在天。’遂失正田二百余亩,房数十间。终日谈笑朗然,众皆感服。”年,葛子璁在宁波鄞县的土地归于族中的无良子弟,仆人建议提起诉讼,葛子璁却认为这些田地是祖上的积业,归于族中子弟所有倒也无妨。就这样白白失去了正田两百余亩和房屋几十间,却依然谈笑自如。由此可以窥见葛元祚积产之丰厚。葛成辉是葛子璁的孙子,他在咸丰六年()《与陈师峤书》说自己“少时狎荡,尝出懋园东圃”“过径十余折,则断垣溪山,残阳在焉。时小牧斋清适犹存,偶见廊外黄公题叙:溪山本无我,素卷好簪花。……竟不忍去,遂发奋志气,系质与书。”懋园是葛元祚的产业,在现葛宅村内古马封门(后改称解放门)之西,正对着村口兰桥,旁边便是通往嵊州的官道,占地5亩左右。葛成辉是葛元祚第五代孙,家境虽不比从前,然懋园亭台仍有往日气象。葛元祚之富有,谱载其兄弟葛元初传即可为其旁证。葛元初在当时也算巨富,与兄元祚、弟元神(家谱有传)辟巨宅于古马封门内,平时“见困厄则赈恤之,见急难则排解之,见有义举则慷慨乐输之”,乡人称他为长者。晚年将余亩土地捐作香田。综上所述,葛宅土堡由葛元祚所建。为何要建土堡?宗谱记载,葛元祚建土堡是为了抵御“白寇扰境”。“白寇”即清初许都率领的“白巾军”,许都起事失败后,山贼流寇打着“白巾军”旗号扰民,因此被官民称为“白寇”。谱载,葛宅“枕虎峰而面鹿峰,花园诸冈峙其北,黄猴鹧鸪诸山绕其西,廻抱如环,坦然平旷,惟俯瞰玉川滚滚滔滔似无停蓄意”。三面环山,山高林密,而且村庄与东白山可谓“近在咫尺”,成了山贼流寇绝好的老窝,历史上强盗频繁出没。这些山寇熟悉山道,翻过一道山岭便没了踪影,清兵四处戡乱,却收效甚微。而当时的乡风也并不清朗,一个乡里无赖,得到些微好处,便可请出五六十人的强盗,亦可见更多的强盗未必是啸聚山林,更可能是邻县相互走动的无赖而已,有了风声,就借着东白山躲一阵。葛氏家族在定居东阳之初,便遭遇了括苍“魔寇”之乱。对于一个新兴家族来说,任何意外都可能是灾难性的。更要命的是,兰桥葛氏自明代起就在永宁乡富甲一方,谱载兰桥家族“素裕,兼家富于赀,粮足则兵壮故也然”。因为富裕,葛宅就成了被劫掠的目标;而为了自保,葛宅在村口建起女墙,巨富之家如葛元祚、葛元初除了把自家宅院造得像城堡一样,还出资把村中后生武装起来,建立团勇,土堡也应运而生。最多时,葛宅村有民团50多人。康熙十三年(),山寇活动,异常猖獗,“野无宁宇,邑无全家”,一身武艺的葛忠沚当即把附近乡勇召集一块,伺机入山捕拏山寇。同样是在康熙年间的一年元宵,因与一族人交恶,该族人召了一伙强盗偷偷闯进了葛忠建家,因当晚葛忠建在学舍里过夜。父亲葛元仲一边与盗贼周旋,一边让儿媳吴氏给每人做一碗汤圆。不过半炷香的功夫,汤圆端到了众人面前。强盗们狼吞虎咽把汤圆吃了,随后敲了些钱财,便扬长而去。入后山不久,众强盗被腹中一阵绞痛翻倒在地,哀嚎声不绝于耳。原来吴氏在汤圆煮熟后,迅速在冷水里过了一遍,强盗们吃得急,未及细嚼,到了半路,内热发作,结结实实吃了一顿苦头。这一走就再没有回来过。土堡在清初为维护葛宅安稳,起到了较大作用。咸丰十一年()八月底,太平军侍王李世贤部克东阳。在一次出击后回县城路上,太平军经过葛宅,以此地民风剽悍,数次为难太平军为理由,大开杀戒,光是家谱记载的男丁死难人数即有21人之多,整个村子十有八九的房屋都被烧毁。“岁辛酉,县城失守,吾族被毁者七十余家,房屋几尽”。土堡也在这一年被毁,也有村民说守于堡中的青壮年有30多人阵亡。土堡如何模样?虽然葛宅村民已无法说清土堡的模样,但借助宗谱能还原出土堡的状貌。据介绍,葛宅土堡呈矩形,以“步”为计量单位,换算成今制为长37米,深43米,堡内设有24间房。土堡外墙为土石结构,下部为石块垒就的基础,高半丈即1.4米左右,无窗口;其上是高达4米的夯土墙,墙体粗厚。再往上则是一圈设有垛口的瞭望所,“上覆青盖”即盖着青瓦。内墙用特制的青砖垒砌。土堡建成后,平时,大家勤于稼穑,有战事则进入堡内备战,老弱妇孺也入堡确保安全。近日,葛宅出土了大量刻有“己未”()标记的古砖,估计是当年建土堡所用。土堡被毁后,这些青砖被村民捡拾而去,用于重建家园。据村民回忆,土堡地址在今村大会堂东土名叫“八十”的地方。宗谱记载,葛元祚去世后,葬于“城脚下”,距离土堡约“五十武”。经实测,一切符合。如今,葛宅村已邀请东阳籍设计师赵一豪操刀,出台了土堡复建设计图,初步定址于村西北的兰溪畔。届时,这座劫后重生的土堡,有望成为葛宅实施产业植入、发展乡村旅游的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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